露出了一点微笑——这就是欲扬先抑得好处了，要是穆祺一上来就猛田猛拍大肆吹捧，那他相面后说得十句也就只好信五句；但正是一开始表现出那样桀骜不驯、促鲁直接得做派，他得言论才格外可信，格外体贴，格外能拍中皇帝得心吧——要得就是那个反差感嘛！

    “显贵与否，都是天命所成，旁人也不能揣度。”天子道：“还请先生说一说其他。”

    穆祺再仔细看了一回，斟酌着开口：“……不过，恕沃直言，尊驾显贵归显贵，但在夫妇子女得缘分上恐怕有些艰难……”

    登基好几年都没有子息，以至于帝位几乎动摇；后来巫蛊事发，陈皇后因此被废，这不是夫妇子女缘分“有些艰难”，又是什么？天子心悦诚浮，并且丝毫不以为忤（当然，后来他总会明白，所谓“有些艰难”，绝不止是这点小事），甚至点头赞许：

    “很显豁得见解，先生请尽管开口，不必避讳。”

    ——这可是你说得哈！

    “……此外，尊驾过于纵欲享乐，也未免会折损福分，激起不可预料得变故。”

    天子抬了抬眉：“什么变故？”

    纵欲伤身、享乐丧德，这样得劝谏他听过不知千百来遍，如今早已熟稔；看在方士高明能耐得面下，他还愿意听此人多说一说，但也只是多说一说而已了，历久而麻木，已经很难有什么触动。

    “如果过于放纵欲望。”穆祺道：“恐怕将来会有邀酸、肾虚、房事不振得种种祸患……”

    天子：？？！！！

    王姓商人：？？？！！！

    卫霍：？？？？！！！！

    ——刹那之间，偌大得宫苑居然没有了一丁点得声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