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离别
作品:《腐败新世界》
第二天一早，众人就在赫克托的带领下踏上了前往艾尔文的路。
之前士兵们把剩下的马肉全都进行了烟熏处理，所以他们途中没有再特意前往村镇补充食物（虽然天天吃的很痛苦，棘西和亚历山大还闹了好几次肚子），而本该八天的路程也因此缩短为了五天。
棘西本以为在路上还会发生什么意外，但直到他们成功的抵达艾尔文，都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。
唯一值得一提的是，克洛伊在路上真的教导了亚历山大和棘西用剑的技巧，不过，最后她对后者的评价是：“小子，不行滚去学魔法吧。”棘西：“QwQ……好。”
艾尔文是一座建在广阔平原上的大城市，其规模比冷风堡要大出数倍，因此也显得更加繁华和热闹。
众人抵达艾尔文时已经入夜，但是城里并没有如同冷风堡那样实行宵禁，反而在夜色中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。
街道上灯火通明，许多商人在路边摆起了夜市，摊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，还有不少守卫手持着火把在街道上来回巡逻。
“哇，棘西，你看右边那个光头卖的是什么啊，我从来都没见过唉！”
亚历山大轻轻的拽了一下棘西的衣服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，但又因为害怕遭到旁人的嘲笑所以声音压的很低。
“大哥，你问我干啥？我才是外乡人好不好。”
棘西当即抬头，给了他一个充满疑惑的眼神。
接着，他没再搭理亚历山大，而是加快脚步走到了赫克托的身旁。
“赫克托先生，我们差不多该在这里分开了吧。”
赫克托对此显得有些出乎意料，他停下了脚步，随即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棘西。
“嗯……分开吗？我都想好安排你们住哪里了。
况且公爵大人也不是吝啬的人，你们帮了我不少忙，到时候他肯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们的。”
除去引来肉球怪物的那次，好像也没帮你们什么忙吧，嗯……在你们干活的时候睡觉算吗？
“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，说实话，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，大部分都是克洛伊的功劳。
而且，我们还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，你说对吧亚历山大……”
说着，棘西用力拽了一下身后的亚历山大，而后者虽然很懵，但最后还是配合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：
“对……我们……我们还要赶去达赫拉格。”
赫克托听罢对着他们点了点头。
“那好吧，既然你们有自己的事，那我也不好强留你们了，不过以后你们如果路过艾尔文的话，一定要来这里坐一下。”
“当然当然，哦……差点忘了……”
棘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克洛伊。“大姐头，现在你的委托算是正式完成了，接着这个——”
克洛伊稳稳的接住了棘西扔过来的一袋金币。
“这是你的尾金，之前说好了的，正好五十金币，你也可以自己再数数。”
“呼～不用数了。”
克洛伊直接把袋子装进了自己的背包。“我相信你肯定知道，我习惯把剑塞进那些骗子们的嘴里。”
“哈……不是，我的意思是这是我昨天晚上装的，也有装错的可能性，不行你再数……”
克洛伊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小子，不要死在去达赫拉格的路上。”
“我……尽量吧。”
塔比莎对着他俩眨了眨眼睛。
“真舍不得两位俊俏的小哥，那我们就有缘再会吧。”
“有缘再见，黑曜石小姐。”亚历山大略带羞涩的回答道。
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，棘西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阵空虚感，原本热闹的队伍，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人。
在确认她们走远之后，亚历山大立马就开始了抱怨:
“真搞不懂你啊，为什么非要现在和他们分开，跟着她们去公爵宅邸住两天不是挺好的吗？”
“主要是我觉得有些不合适。”
“我觉得挺合适的。”
亚历山大毫不犹豫的说道：“赫克托不是说了吗，我们三个帮他引来了那座尸山，帮了他很大的忙，请我们去那住几天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首先来确定一个事情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觉得，公爵是一个好人吗？”
听完棘西的话，亚历山大连忙向四周看去，不过还好，周围的行人没有注意到他们。
“我觉得……在大街上讨论这个问题不大合适唉。”
“没事，我很快就说完了……”
棘西一边说，一边和亚历山大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。“你看，因为我是外乡人，所以不太清楚你们这里贵族的作风。”
“说实话，我了解的也不大多，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小镇上，连我们本地的伯爵都没见过几面，大部分的事都是由镇长来向我们宣布的。”
“之前克洛伊说过，她觉得这些贵族们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，那你是如何看待他们的呢？”
“呃……我觉得这样说有点极端了，不过话说回来，我们那里的税收确实不低，很多人都会在私下里抱怨伯爵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再回到原来的问题。”
棘西顿了顿嗓子，然后轻声说道“克洛伊跟着去是因为她是佣兵，对方可能有委托要雇佣她。
而我们俩什么都不是，也帮不上什么忙，所以对公爵来说我们一点价值都没有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两个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人，去一个很可能不是好人的家里做客，你觉得这合适吗？”
“你如果这么说的话，那确实有些……”
看到亚历山大终于被自己说服了，棘西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他刚刚说的确实是自己不愿意去公爵那里的原因之一，不过，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。
在经历了数次诡异的梦境之后，棘西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世，他愈发觉得自己失去记忆之前很可能在从事什么不好的职业。
杀人犯？邪教徒？劫匪又或者是变态杀手？自己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，而棘西所担心是，公爵会比自己先一步知道这些秘密。
既然身为公爵，那身边肯定有许多厉害的家伙。赫克托没有注意到自己，不代表他们也不会注意到自己。
如果他们对自己展开调查呢？又或者他们从自己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什么异样呢？
进入公爵的宅邸，无异于羊入虎口的行为。
在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之前，棘西觉得应该尽可能避免和这些大人物们扯上关系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，如果自己真的没办法找回丢失的记忆，那故意和这些大人物们接触甚至是发生冲突，然后让他们来调查自己，这不免也算是一种方法。
只是，现在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。
“既然我们不去公爵那里了，那就只好在这里找个旅店或酒馆住上几天了。”无法反驳对方的亚历山大，有些不甘心的说道。
“住几天吗？我以为我们在这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呢。”
亚历山大没有回答棘西的问题，而是自顾自的抱怨道：
“你看，就因为你打乱了我的计划，所以我们要花好多钱住旅店了……想象中公爵家的豪华套房也住不上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们为什么不明天就出发前往达赫拉格呢？”
“之前塔比莎小姐说过，她们很快就会解决那个虫子的麻烦对吧？”
棘西没有预料到亚历山大会忽然提起虫子的事情，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在马车内的对话，然后开口说道：
“好像……是这么说过，当时她说很快就能解决掉那些虫子，但没说‘很快’到底是指几天。”
“好，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她们解决掉那些虫子为止，如果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亚历山大开始犹豫了起来，他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棘西，然后沉声继续说道：
“如果她们失败了，我就立马回家把我妈接到别的地方去。”
听到这里，棘西总算明白了对方要呆在艾尔文的理由，也明白了亚历山大为什么想要跟着克洛伊她们去公爵的宅邸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上前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安慰道：
“塔比莎不是说过吗，那些虫子是往下来的，而你家又在最上面，所以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我还是不大放心，万一……”
见对方还在犹豫，棘西紧跟着说道：
“没事，不行咱俩现在就回去，反正我是无所谓的。”
亚历山大在沉默了良久后，才缓缓的开口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那晚的谈话吗？就是关于人生理想什么的。当然，我那时候说的都是实话，但那时候我们才刚认识不久，所以我并没有全部都告诉你。
其实我之所以要去达赫拉格还有一个原因，就是我爸的事情。前段时间有人声称在达赫拉格见过他的身影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“哈，你不会明白的……”亚历山大忽然笑了一声，但这笑声却充满了苦涩。
“我妈的心脏出了问题，并且这段时间愈来愈严重了，医师说她大概很难撑到明年。”
“啊？但是我去你家的时候，大婶看起来身体挺好的啊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她不想让我为她担心，所以在我面前总会强忍着痛苦，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。”
“这真的是什么绝症吗？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好大婶吗？”
“哈……哼哼……”
见亚历山大又笑了起来，棘西莫名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烦躁感，他觉得大婶人挺好的，但是现实中她却快要死掉了。
“你他妈笑什么啊？你妈要死了难道很好笑吗？”
亚历山大并没有因为被骂而感到生气，只是不停的摇着脑袋说道
“不好笑，一点也不好笑，但是我妈得的病叫作‘莫加罗空心症’……”
“呃，确实是一个怪名字，但是就算这个病的名字再怪，这个世界上肯定也有人能治好这种……”
“莫加罗是上一任皇帝的名字，他是最早患上这个病的人，也是因为这个病才在五年前去世的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刻，棘西沉默了，同时也明白了。
大婶得的是“皇帝病”，连皇帝都治不好的病……那只能是绝症了。
“抱歉亚历山大，嗯……抱歉了。”
“没事的，其实我早就接受这个现实了，我当初得知母亲患上了这个病的时候，并没有立马死心。
因为我之前一直认为，不论多么困难的事，只要我拼命的去做，最后就可以成功。
但后来我才明白，在这个世界上，还是有些事情是人无法改变的，即使掏心掏肺，即使粉身碎骨，即使出卖灵魂，都无法去改变的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你去找你父亲，是为了完成你母亲的遗愿？”
“是的，你现在应该明白了。我妈唯一的遗憾就只有我的父亲。
如果说有什么事是我能为她做的，那就只有在她去世之前把父亲的情况告诉她。
哪怕……哪怕是父亲的死讯也可以，我不想让她带着牵挂离世。”
亚历山大一边说着，一边抬起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。
“走吧棘西，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，如果塔比莎她们成功了，我们就继续前往达赫拉格。”
之前士兵们把剩下的马肉全都进行了烟熏处理，所以他们途中没有再特意前往村镇补充食物（虽然天天吃的很痛苦，棘西和亚历山大还闹了好几次肚子），而本该八天的路程也因此缩短为了五天。
棘西本以为在路上还会发生什么意外，但直到他们成功的抵达艾尔文，都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。
唯一值得一提的是，克洛伊在路上真的教导了亚历山大和棘西用剑的技巧，不过，最后她对后者的评价是：“小子，不行滚去学魔法吧。”棘西：“QwQ……好。”
艾尔文是一座建在广阔平原上的大城市，其规模比冷风堡要大出数倍，因此也显得更加繁华和热闹。
众人抵达艾尔文时已经入夜，但是城里并没有如同冷风堡那样实行宵禁，反而在夜色中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。
街道上灯火通明，许多商人在路边摆起了夜市，摊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，还有不少守卫手持着火把在街道上来回巡逻。
“哇，棘西，你看右边那个光头卖的是什么啊，我从来都没见过唉！”
亚历山大轻轻的拽了一下棘西的衣服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，但又因为害怕遭到旁人的嘲笑所以声音压的很低。
“大哥，你问我干啥？我才是外乡人好不好。”
棘西当即抬头，给了他一个充满疑惑的眼神。
接着，他没再搭理亚历山大，而是加快脚步走到了赫克托的身旁。
“赫克托先生，我们差不多该在这里分开了吧。”
赫克托对此显得有些出乎意料，他停下了脚步，随即面带微笑的看向了棘西。
“嗯……分开吗？我都想好安排你们住哪里了。
况且公爵大人也不是吝啬的人，你们帮了我不少忙，到时候他肯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们的。”
除去引来肉球怪物的那次，好像也没帮你们什么忙吧，嗯……在你们干活的时候睡觉算吗？
“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，说实话，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，大部分都是克洛伊的功劳。
而且，我们还有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，你说对吧亚历山大……”
说着，棘西用力拽了一下身后的亚历山大，而后者虽然很懵，但最后还是配合着他断断续续的说道：
“对……我们……我们还要赶去达赫拉格。”
赫克托听罢对着他们点了点头。
“那好吧，既然你们有自己的事，那我也不好强留你们了，不过以后你们如果路过艾尔文的话，一定要来这里坐一下。”
“当然当然，哦……差点忘了……”
棘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克洛伊。“大姐头，现在你的委托算是正式完成了，接着这个——”
克洛伊稳稳的接住了棘西扔过来的一袋金币。
“这是你的尾金，之前说好了的，正好五十金币，你也可以自己再数数。”
“呼～不用数了。”
克洛伊直接把袋子装进了自己的背包。“我相信你肯定知道，我习惯把剑塞进那些骗子们的嘴里。”
“哈……不是，我的意思是这是我昨天晚上装的，也有装错的可能性，不行你再数……”
克洛伊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小子，不要死在去达赫拉格的路上。”
“我……尽量吧。”
塔比莎对着他俩眨了眨眼睛。
“真舍不得两位俊俏的小哥，那我们就有缘再会吧。”
“有缘再见，黑曜石小姐。”亚历山大略带羞涩的回答道。
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，棘西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阵空虚感，原本热闹的队伍，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人。
在确认她们走远之后，亚历山大立马就开始了抱怨:
“真搞不懂你啊，为什么非要现在和他们分开，跟着她们去公爵宅邸住两天不是挺好的吗？”
“主要是我觉得有些不合适。”
“我觉得挺合适的。”
亚历山大毫不犹豫的说道：“赫克托不是说了吗，我们三个帮他引来了那座尸山，帮了他很大的忙，请我们去那住几天也是理所应当的吧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首先来确定一个事情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觉得，公爵是一个好人吗？”
听完棘西的话，亚历山大连忙向四周看去，不过还好，周围的行人没有注意到他们。
“我觉得……在大街上讨论这个问题不大合适唉。”
“没事，我很快就说完了……”
棘西一边说，一边和亚历山大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。“你看，因为我是外乡人，所以不太清楚你们这里贵族的作风。”
“说实话，我了解的也不大多，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小镇上，连我们本地的伯爵都没见过几面，大部分的事都是由镇长来向我们宣布的。”
“之前克洛伊说过，她觉得这些贵族们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，那你是如何看待他们的呢？”
“呃……我觉得这样说有点极端了，不过话说回来，我们那里的税收确实不低，很多人都会在私下里抱怨伯爵。”
“好，那我们再回到原来的问题。”
棘西顿了顿嗓子，然后轻声说道“克洛伊跟着去是因为她是佣兵，对方可能有委托要雇佣她。
而我们俩什么都不是，也帮不上什么忙，所以对公爵来说我们一点价值都没有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两个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人，去一个很可能不是好人的家里做客，你觉得这合适吗？”
“你如果这么说的话，那确实有些……”
看到亚历山大终于被自己说服了，棘西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他刚刚说的确实是自己不愿意去公爵那里的原因之一，不过，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。
在经历了数次诡异的梦境之后，棘西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世，他愈发觉得自己失去记忆之前很可能在从事什么不好的职业。
杀人犯？邪教徒？劫匪又或者是变态杀手？自己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，而棘西所担心是，公爵会比自己先一步知道这些秘密。
既然身为公爵，那身边肯定有许多厉害的家伙。赫克托没有注意到自己，不代表他们也不会注意到自己。
如果他们对自己展开调查呢？又或者他们从自己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什么异样呢？
进入公爵的宅邸，无异于羊入虎口的行为。
在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之前，棘西觉得应该尽可能避免和这些大人物们扯上关系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，如果自己真的没办法找回丢失的记忆，那故意和这些大人物们接触甚至是发生冲突，然后让他们来调查自己，这不免也算是一种方法。
只是，现在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。
“既然我们不去公爵那里了，那就只好在这里找个旅店或酒馆住上几天了。”无法反驳对方的亚历山大，有些不甘心的说道。
“住几天吗？我以为我们在这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呢。”
亚历山大没有回答棘西的问题，而是自顾自的抱怨道：
“你看，就因为你打乱了我的计划，所以我们要花好多钱住旅店了……想象中公爵家的豪华套房也住不上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们为什么不明天就出发前往达赫拉格呢？”
“之前塔比莎小姐说过，她们很快就会解决那个虫子的麻烦对吧？”
棘西没有预料到亚历山大会忽然提起虫子的事情，他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在马车内的对话，然后开口说道：
“好像……是这么说过，当时她说很快就能解决掉那些虫子，但没说‘很快’到底是指几天。”
“好，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她们解决掉那些虫子为止，如果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亚历山大开始犹豫了起来，他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棘西，然后沉声继续说道：
“如果她们失败了，我就立马回家把我妈接到别的地方去。”
听到这里，棘西总算明白了对方要呆在艾尔文的理由，也明白了亚历山大为什么想要跟着克洛伊她们去公爵的宅邸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上前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安慰道：
“塔比莎不是说过吗，那些虫子是往下来的，而你家又在最上面，所以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我还是不大放心，万一……”
见对方还在犹豫，棘西紧跟着说道：
“没事，不行咱俩现在就回去，反正我是无所谓的。”
亚历山大在沉默了良久后，才缓缓的开口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那晚的谈话吗？就是关于人生理想什么的。当然，我那时候说的都是实话，但那时候我们才刚认识不久，所以我并没有全部都告诉你。
其实我之所以要去达赫拉格还有一个原因，就是我爸的事情。前段时间有人声称在达赫拉格见过他的身影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
“哈，你不会明白的……”亚历山大忽然笑了一声，但这笑声却充满了苦涩。
“我妈的心脏出了问题，并且这段时间愈来愈严重了，医师说她大概很难撑到明年。”
“啊？但是我去你家的时候，大婶看起来身体挺好的啊，怎么会……”
“她不想让我为她担心，所以在我面前总会强忍着痛苦，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。”
“这真的是什么绝症吗？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好大婶吗？”
“哈……哼哼……”
见亚历山大又笑了起来，棘西莫名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烦躁感，他觉得大婶人挺好的，但是现实中她却快要死掉了。
“你他妈笑什么啊？你妈要死了难道很好笑吗？”
亚历山大并没有因为被骂而感到生气，只是不停的摇着脑袋说道
“不好笑，一点也不好笑，但是我妈得的病叫作‘莫加罗空心症’……”
“呃，确实是一个怪名字，但是就算这个病的名字再怪，这个世界上肯定也有人能治好这种……”
“莫加罗是上一任皇帝的名字，他是最早患上这个病的人，也是因为这个病才在五年前去世的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一刻，棘西沉默了，同时也明白了。
大婶得的是“皇帝病”，连皇帝都治不好的病……那只能是绝症了。
“抱歉亚历山大，嗯……抱歉了。”
“没事的，其实我早就接受这个现实了，我当初得知母亲患上了这个病的时候，并没有立马死心。
因为我之前一直认为，不论多么困难的事，只要我拼命的去做，最后就可以成功。
但后来我才明白，在这个世界上，还是有些事情是人无法改变的，即使掏心掏肺，即使粉身碎骨，即使出卖灵魂，都无法去改变的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你去找你父亲，是为了完成你母亲的遗愿？”
“是的，你现在应该明白了。我妈唯一的遗憾就只有我的父亲。
如果说有什么事是我能为她做的，那就只有在她去世之前把父亲的情况告诉她。
哪怕……哪怕是父亲的死讯也可以，我不想让她带着牵挂离世。”
亚历山大一边说着，一边抬起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。
“走吧棘西，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，如果塔比莎她们成功了，我们就继续前往达赫拉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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